139 世子整治南宫漠
太妃冷冷望着欧阳少弦:“就算苏侧妃没有照顾过你,但她嫁入楚宣王府二十年,服侍你父王十多年,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,临死,身边连个守孝的人都没有,身为楚宣王世子,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父王的侧妃的?”
欧阳少弦毫不退让,凌厉的眸底寒光闪烁:“祖母,人各有命,苏侧妃嫁给父王十多年没有儿女之事,是她自己的问题,与我无关吧,身为父王的侧妃,算是我的长辈,安葬时的一切礼仪,都会按照王府侧妃应有的待遇来,绝不会苛刻她!”
“十多年来,她从未照顾过我,也就是未曾对我施恩,既然无恩,就是陌生人,我不欠她什么,凭什么让我委屈自己实现她的愿望?”
太妃眸光沉了沉,突然换了话题:“梦薇不好?”
“苏小姐很好,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!”欧阳少弦一字一顿:“更何况,我和雨儿才成亲两月,祖母就逼着我纳侧妃,传扬出去,就算别人不在明面上编排楚宣王府,也会在暗中非议……”
驳不过欧阳少弦,太妃将目光转到慕容雨身上,声音也柔和下来:“雨儿,少弦是楚宣王世子,将来一定会纳侧妃,如果你觉得时间太早,可以向后缓一缓……”
太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让苏梦薇嫁给欧阳少弦做侧妃,言谈举止中很是明显:与其纳一些不太熟悉的女子为侧妃,倒不如找知根知底的,苏梦薇是她的侄孙女,人品有保证……
慕容雨轻轻笑笑:“出嫁从夫,只要是少弦喜欢的,我都会帮他接近楚宣王府,他不喜欢的,我绝不会让她踏进楚宣王府半步……”
欧阳少弦对慕容雨承诺过,一生只娶她一人,所以,慕容雨这番客套话只是说给太妃听的,欧阳少弦除她之外,不会喜欢上任何一名女子,她也就不必接其他女子进府了。
太妃的面色异常难看,搁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,沉下的眼眸中,厉光闪现,嘴唇动了动,正欲出言,苏梦薇眸光闪了闪,抢先一步走上前来,笑了笑:“祖姑母着急姑姑的遗愿,才会如此失态,还望世子,世子妃见谅……”
欧阳少弦没理她,冰冷的目光直视前方,慕容雨轻轻笑笑:“太妃是我们的祖母,也是苏侧妃的姑姑,她着急苏侧妃的遗愿情有可原,我们这两个做小辈的,岂会怪罪……”
明着,赞扬太妃关心为他人,品性高尚,实则暗讽太妃向着娘家人,为了苏侧妃之事,强行逼迫夫家的小辈迎娶。
若欧阳少弦是太妃的亲孙子,别人不好说些什么,偏偏,他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事情传到外人耳中,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论……
太妃的面色铁青,望向慕容雨的目光冰冷之中暗带着滔开的怒气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!
苏梦薇笑笑,笑容非常勉强:“世子,世子妃鹣鲽情深,感情深厚的让人羡慕,梦薇自知配不上世子,会尽快离开楚宣王府,断不会给世子,世子妃添麻烦的……”
慕容雨微微笑笑:“苏小姐很少来楚宣王府,祖母又喜欢你,本来应该留你多住几天的,可是苏侧妃过世,王府要办丧事,苏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家,继续留在这里,怕会沾上丧气……”
慕容雨早就想赶苏梦薇离开了,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,如今苏梦薇自己提了出来,又有苏侧妃之事做挡箭牌,慕容雨就顺水推舟,让她出府!
出府之事是苏梦薇提出来,慕容雨客套话都没说,就应允了下来,找的理由又合情合理,让人挑不出半点破绽,太妃气的眼睛冒火,却想不出说些什么话来反驳。
“时候不早了,若是祖母无事,我就去吩咐下人准备侧妃的丧事!”太妃没有言语,慕容雨就当她是无事吩咐,转过身,优雅的向外走去。
即将踏出房门时,慕容雨好像想到了什么,停下脚步回过了头:“祖母,以天蚕丝绣丝帕,陷害我的那名丫鬟,暂时还没有找到,为了您,二婶和苏姑娘的安全着想,我会将安延堂所有丫鬟,嬷嬷关押起来,派新的丫鬟来服侍您……”
太妃能与北郡王府联系,全凭安延堂的丫鬟来回暗通消息,只要将她的心腹全部除去,太妃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,彻底被囚于安延堂。
她不是不愿意离开楚宣王府么,那就一辈子死守着安延堂吧!
“那些丫鬟服侍我多年,绝不会做这种陷害主人之事!”太妃理直气壮的做着最后的分辨。
“安延堂里除了太妃就是下人,如果丫鬟没有做这件事情,那害死苏侧妃的又是谁?”太妃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,总要推出几个倒霉鬼做挡箭牌,否则,事情岂能善了,自己动不了太妃,就杀她几个心腹,斩断她的爪牙,让她在气愤中一步一步成为孤家寡人,看她还如何嚣张。
“知人、知面、不知心,太妃只看到她们表面如何善良,看不透她们内心是善还是恶吧?”
慕容雨面容凝重:“我不会冤枉忠心护主的好下人,也不过放过居心叵测的奸诈小人,安延堂的丫鬟们我只是暂时带走而已,等事情查清了,处置过设计陷害之人,其他的丫鬟还会给太妃送回来的……”客套话,慕容雨也会说,安延堂太妃的心腹们,绝对是有去无回!
太妃被慕容雨驳的哑口无言,面色铁青,却找不到话来反驳,慕容雨淡淡笑着:“若是太妃无事,我就先行告退了!”
慕容雨离开,欧阳少弦自然也走了,太妃望一眼苏梦薇,强忍着胸中的愤怒,尽量让自己的面色和语气看起来正常些:“梦薇先回去休息吧,我有些事情要和北郡王妃商量!”
“是!”苏梦薇福了福身,快速走出内室。
望望太妃阴沉的面色,北郡王妃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太妃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是夫妻一条心,梦薇是掺不进去的……”
太妃冷冷一笑,笑容中带着嘲讽与阴冷:“正因为他们夫妻一心,梦薇才更要掺进去,搅乱他们现在这副同仇敌忾,共同对敌的局面……”
北郡王妃沉下眼睑:“欧阳少弦很讨厌梦薇,她想成为侧妃,不太容易……”
太妃眸底的冷笑越发浓烈:“当年,楚宣王和楚宣王妃不也夫妻恩爱的如胶似漆,难舍难分,扬言只娶一妃,永不纳妾,最后咱们一招计策出来,还不是成功让苏侧妃隔在了他们两人之间……”
北郡王妃脑中灵光一闪:“太妃的意思,用当年对付楚宣王的方法对付欧阳少弦!”
“没错!”太妃眸底寒光闪闪:“欧阳少弦可是楚宣王的儿子,父亲都被咱们扳倒了,儿子岂会例外!”
“最近几天,你什么也别做,等风头过了,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放松警惕时,咱们再出其不易,狠下奇招!”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不喜欢有其他女子夹在两人之间对吗,自己就偏要塞人给他们,到时,看他们还如何夫妻同心,一致对外!
丫鬟,嬷嬷,小厮们的速度很快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回到轩墨居时,房间已经恢复如初。
用过膳食,禀退丫鬟们,欧阳少弦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暗布完机关后,慕容雨也沐浴完毕了,丝质的睡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窈窕曲线,由于刚刚沐浴完,身上散发着阵阵梅花香,清新,自然,乌黑的墨丝包裹在棉帕中,轻轻擦拭。
欧阳少弦将所有下人遣退,慕容雨只好自己擦拭湿发了。
欧阳少弦走到慕容雨身后,接过她手中的棉帕,为她擦拭墨发,目光深邃:“这次设计,应该是事发突然,许多事情设想的不够周全,才会百密一疏,让咱们抓到了太妃的把柄,不过,以现在的证据来看,想治她的罪,还不够力度……”
慕容雨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太妃狡猾,这次她一定可以安全逃脱,不过,我杀了她的心腹,她是不会让事情轻易善了的,她一定还有后招,咱们小心谨慎一些,争取借此事将她赶出楚宣王府……”
“你很讨厌太妃?”欧阳少弦冷冽的声音中多了丝戏谑。
“她喜欢找我麻烦,又爱给我添堵,我能不讨厌她吗?”自己和太妃是相看两生厌,赶她出王府后,谁也见不到谁,生活肯定会好过许多。
“少弦,你觉得扬表哥能劝下思璇吗?”林思璇在谢轻扬的一再劝说下,暂时不会再做傻事了,但她却言明,不嫁谢轻扬了,因为她怕自己真是克亲的灾星命,嫁谢轻扬后,会害了他……
“林思璇主意已定,想劝说她嫁人,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除非……”欧阳少弦欲言又止。
慕容雨回过头: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有证据可以证明,林思璇的灾星命是人故意造谣……”欧阳少弦目光凝重。
慕容雨沉下眼睑思索片刻:“南宫漠是最大的嫌疑人,咱们可以想办法试探试探他,然后拿证据给思璇看……”让她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,凡事多看开些。
“南宫漠聪明绝顶,想试探他,可不是容易的事情,需从长计议,想个万全之策才行。”否则,一不小心,就会被他反设计。
慕容雨的墨丝,在欧阳少弦所拿的熏笼的熏陶下慢慢变干,阵阵香气飘入鼻中,让人心情愉悦,镜中的慕容雨肌肤赛雪,发丝如墨,美丽的小脸在烛光的照耀下,彰显出特有的梦幻美,清冷的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,欧阳少弦忍不住弯下腰,轻柔的吻落到了她额头上。
欧阳少弦的吻如蜻蜓点水般,轻拂过慕容雨小脸上的每一寸肌肤,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,慕容雨无奈的望着欧阳少弦近在咫尺的俊脸:“少弦,时候不早了,你要不要沐浴?”
“等会儿再说!”薄唇轻吻上慕容雨香甜的唇瓣,辗转吸吮,灵舌更是毫不客气的探入檀口之中,不断开疆扩土,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慕容雨口中的芬芳气息,轻拥着慕容雨的手臂也越收越紧。
馨香,温软,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,胸口的柔软不停摩挲着他坚实的胸膛,欧阳少弦的身体瞬间滚烫起来,横抱起慕容雨,大步向床边走去。
轻轻将慕容雨放在床上,欧阳少弦翻身压了上去,激烈,缠绵的吻,吻的慕容雨喘不过气,伸手扯开了慕容雨睡袍上的带子,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娇嫩,细滑的肌肤,**渐浓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欧阳少弦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被他吻的红肿的嘴唇,有些狂野的吻落到慕容雨脖颈上……
慕容雨喘息着,被欧阳少弦吻的全身发软,用不上丝毫力气,阻止不了欧阳少弦的动作,只得出言提醒:“少弦……苏侧妃刚过世……我们这样……不好吧……”苏侧妃是太妃的人,却也是楚宣王的侧妃,慕容雨,欧阳少弦的长辈,丧期未出,他们就……的确有些不太妥当。
欧阳少弦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,重重的叹了口气,躺到了慕容雨身侧,将睡袍为她穿好,系好带子,怀抱着她温暖,馨香的身体,欧阳少弦闭上了眼睛,强行运功,压制着不断奔腾的**:“苏侧妃之事,必须尽快解决,拖下去,对咱们很不利!”
“我知道!”慕容雨脑海中浮现苏梦薇惊谎,害怕的小脸:“苏梦薇白天时很反常,她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……”
“她是太妃的娘家侄孙女,就算知道真相,也不可能与咱们合作对付太妃……”欧阳少弦闭着眼睛,声音有些沉闷。
“不一定吧,如果苏侧妃真是太妃杀的,足以证明太妃心狠手辣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若苏梦薇是聪明人,绝不可能与虎谋皮,助纣为虐,否则,说不定哪天,她就会落得和苏侧妃同样的下场……”
欧阳少弦沉默片刻:“太妃,苏侧妃之事交给你,想怎么办都随便你!”能治她们的罪最好,如果治不了,也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!
“至于南宫漠的事情,就由我来处理!”
慕容雨猛然抬起头,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:“你已经想到试探南宫漠的办法了?”
“有了大致的方案,具体的行事方法,还需进一步完善!”欧阳少弦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,仿佛快要睡着了。
“说说看,是什么办法?”慕容雨也在想试探南宫漠的办法,却一直没想到完美无缺的。
“具体的事情还没想到,等完全想好了,再告诉你!”欧阳少弦的声音越来越低,越来越轻:“又或者,计划实施那天,我带你去看……”
“那你的计谋,什么时候实施?”欧阳少弦亲自设计人,千载难逢的好戏,绝对不能错过了。
欧阳少弦沉默片刻,薄唇轻启,清析的吐出三个字:“三天后!”
苏侧妃是侧妃,慕容雨操办她的丧事时,一切按照王府侧妃的规距来,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,没多一分,也没少一分,太妃,北郡王妃没有挑出丝毫的错处。
太妃的伤势已经痊愈,但苏侧妃之事,对她‘打击颇大’,慕容雨掌管着整个楚宣王府,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,没空陪太妃,所以,太妃便留北郡王妃在楚宣王府里多呆些日子,陪她说说话,散散心。
太妃留下北郡王妃的理由合情合理,慕容雨自是笑着应承下来,苏侧妃虽然已经下葬,事情仍然没有完全了结,如果太妃和北郡王妃准备找死,自己没理由不成全她们!
三天后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坐在一家商铺窗子前,望向对面的茶楼:“所暗卫所报,南宫漠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来一次茶楼,呆上一个时辰左右,再离开!”欧阳少弦可不认为南宫漠去茶楼只是单纯的为喝茶。
慕容雨眼眸闪了闪:“难道这里是南宫漠与其他离月国人联络的地方?”
“极有可能!”欧阳少弦端起茶杯,轻抿杯中茶水,目光渐渐凝深:“谢轻扬,林思璇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一切照你的意思,全部安排好了……”慕容雨侧目望向窗外,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:“快看,南宫漠出来了……”
南宫漠悠然走出茶楼,望望人来人往的大街,转过身,慢腾腾的向前走去,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在逛街一般。
突然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出现在不远处,双手交握,深情无限,尤其是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,眸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浓浓情意,看的南宫漠一阵烦燥,阴冷的眸光沉了沉,换上一副客套的笑脸,慢步迎了过去:“世子,世子妃!”
“七皇子!”慕容雨微笑着和南宫漠打了招呼,笑容有些诡异。
望望慕容雨,欧阳少弦身后跟着的丫鬟,小厮手中所拿的各色物品:“”你们这是在买东西。“”
“天气转冷,雨儿怕冷,添些保暖之物!”欧阳少弦不咸不淡的回答着。
南宫漠轻轻笑笑:“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便可,世子亲力亲为,对世子妃真是关切!”
欧阳少弦淡淡扫了南宫漠一眼:“七皇子也在逛街?”
“一时无聊,四处走走!”南宫漠回答的轻描淡写。
清风吹过,饭菜的香气随风飘入鼻中,慕容雨眸光闪了闪:“少弦,马上到午膳时间了,咱们用过午膳再买东西吧!”
“好,我也有些饿了……”欧阳少弦点头同意,一向冷冽的眸底,满是宠溺的笑意。
“咱们去醉情楼吧,好久没去那里用膳了……”慕容雨征询着欧阳少弦的意见,除了醉情楼外,欧阳少弦也吃不下其他酒楼的饭菜。
“你掌管楚宣王府,用膳之事,自然由你做主!”欧阳少弦和慕容雨自顾自的聊天,将南宫漠晾在了一边。
南宫漠面上带着礼貌的笑,沉下的眼眸中却隐有寒光闪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七皇子,你也无事,不如与我们一起去用膳吧!”慕容雨侧目,望到了南宫漠,出于礼貌,邀请了他。
一般情况下,看到恩爱夫妻用膳,别人会说几句客套话,然后识趣的离开,不会跟去做灯泡,不过,南宫漠好像有些与众不同:“这样不会打搅两位用膳吧!”
“两个人用膳,或三个人用膳都差不多,怎么能叫打搅!”慕容雨轻轻笑着,南宫漠果然是见不得别人好,不知当他知道,欧阳少弦正是利用他的不怀好意将他引进圈套时,他会做何反应。
“既然如此,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南宫漠笑着望向欧阳少弦和慕容雨,不知是不是慕容雨多心了,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“姐姐!”慕容雨,欧阳少弦,南宫漠三人正欲转身离开,身后,亲亲热热的呼唤声响起,慕容雨无奈的叹了口气,慕容琳还真是阴魂不散。
转过身,慕容雨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:“琳妹妹也来逛街。”
迎而走来的慕容琳,乌黑的墨丝梳成漂亮的追星逐月髻,各色珠翠点缀于上,险些将发髻遮掩不说,还有些不伦不类,慕容雨甚至有些担心,那么多珠翠戴在头上,她脖子不发酸么?
发髻最上面是一只金钗,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,不过,钗虽然贵重,样式却有些老旧,与她那精致的发髻不太相符,上穿的对襟夹袄,下着梅红色竹叶长裙与发髻倒算相配,一缕墨丝垂下,遮去了她脸上那块难看的疤痕,一眼望去,慕容琳也是一美人胚子。
“姐姐出嫁,家里只剩下祖母,爹爹,我和莉妹妹四人,祖母,爹爹都有事情做,没空陪我们聊天,莉儿又天天沉默,什么都不说,我一个人都快闷死了……”
慕容琳快步走来的同时,不停报怨着,她没报怨出口的是,她急着嫁人,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,她看上的男子,见到她后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,再耽搁下去,马重舟就要回来了,自己才不要嫁给那个笨蛋……
“这位姑娘是?”出于礼貌,南宫漠问了一句,慕容琳的目光立刻转到了他身上,望着他英俊的容颜,以及身上穿的名贵衣料,慕容琳心中桃心纷飞,能与楚宣王世子走在一起的人,非富即贵,这人不简单。
经历诸多事情,慕容琳也变聪明了,桃心只敢在心里飞,爱慕之意表现的太过明显,可是会把优秀男子吓跑的。
“我叫慕容琳,雨儿是我姐姐!”不等慕容雨开口,慕容琳抢先向南宫漠自我介绍,慕容雨是嫡女,她是庶女之事被她自动忽略。
慕容雨望向慕容琳的目光有些不悦,慕容琳看慕容雨的眼神,羡慕,妒忌中暗带气愤,所以,南宫漠轻易就看出,慕容雨和慕容琳是面和心不和:“慕容小姐可曾用过午膳?”
“还没有!”慕容琳有些惆怅,忠勇侯府的膳食虽然不错,但天天吃同样的东西,是人都会烦的,慕容琳很早就想来酒楼用膳,却一直碍于没有银两,无法进去用膳。
南宫漠微微笑着:“我与世子,世子妃正好准备用午膳,慕容小姐可愿意一起?”
慕容琳心中一喜,脱口而出:“当然愿意!”话落,猛然发现自己太急切了,故做矜持的低下头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这样会不会打搅到你们?”
“只是用膳而已,怎么能叫打扰!”慕容雨和慕容琳之间有矛盾,所以,南宫漠留慕容琳下来,暗中观察两人的矛盾在哪里,说不定可以加以利用。
打着如意算盘的南宫漠并不知道,他的举动,让慕容琳产生了误会,漂亮的眸底,光芒流转,他对自己有意思,否则,干嘛邀请自己用膳……
“琳妹妹,这位是离月国七皇子!”既然南宫漠主动招惹慕容琳,自己总得给他们牵牵线,搭个桥,否则,两人分开后,慕容琳都不知道自己心仪的人是谁,事情可就没有后续了!
“慕容琳见过七皇子!”慕容琳欣喜若狂,慕容雨嫁的是世子,自己嫁的极有可能是皇子,自己可是高她一头呢,那些个蠢男人不理自己是他们瞎了眼,原来自己是做皇子妃的命啊!
“时候不早了!”站在一旁的欧阳少弦皱了皱眉,他用膳的时间一向很准,马上就到了。
慕容雨笑笑:“这里人来人往,又吵闹,不是聊天谈话的好地方,咱们去醉情楼吧,边吃边聊!”
醉情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,用膳时间自然是高朋满座,欧阳少弦早就派人前来通知过,预订了一间雅间,慕容雨,欧阳少弦,南宫漠,慕容琳四人进入醉情楼后,在小二的引领下,进了二楼房间。
客人多,厨子做菜的速度也很快,不多一会儿,饭菜全部上齐,望着满满一桌子精致饭菜,再看看向旁坐着的南宫漠,慕容琳故做矜持的为他介绍着:“醉情楼是清颂京城最大的酒楼,饭菜也独具一格,七皇子尝尝看!”说着,她已拿了筷子,夹了饭菜给南宫漠。
“多谢慕容小姐!”南宫漠请慕容琳进来,本是想试探她与慕容雨之间的矛盾深浅,哪曾想进了雅间后,慕容琳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他身上,看都没看慕容雨一眼。
欧阳少弦的胃口比以前好了些,吃饭不是特别挑了,但吃的仍然不多,反倒是慕容雨面前的小碗,里面的饭菜多的快要堆成山了。
“我吃不了这么多饭菜!”慕容雨报怨着,每次用膳时,慕容雨面前的小碗总会被欧阳少弦堆成山,虽说里面放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,但这么多,她真的吃不完。
“多吃一些,身体才会健康!”然后,他们就可以有健康的小宝宝了。
“姐姐和世子感情真好!”慕容琳坐在慕容雨对面,满眼羡慕的望着两人,目光悄悄转向南宫漠,暗暗观察他的反应。
“是啊,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的确深厚的令人羡慕!”南宫漠敷衍着,目光沉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什么,没有雅间了?”门外突然响起女子暴怒的高呼声:“我就要在雅间用膳,限你半盏茶内给我安排好,否则,我砸了你这醉情楼……”这道声音慕容雨有些熟悉,与以前相似,又有些不同。
“王小姐,现在正是用膳时间,雅间自然没有空闲,人家吃饭吃的好好的,总不能赶他们出去吧……”
这道声音慕容雨也非常熟悉,无奈的笑了笑,放下筷子,慕容雨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,望着面前的两人,似笑非笑:“雅间全部占满了,无法用膳,若是不介意,两位可以一起进来吃顿便饭!”
“雨儿!”王香雅惊呼一声,闪身进了雅间,目光在欧阳少弦,南宫漠,慕容琳身上扫视一遍:“你们在这里用膳……”
“你是……王大小姐?”望着眼前明显消瘦,圆圆的胖脸也现出美丽的王香雅,慕容琳惊声高呼。
“没错,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吧!”王香雅得意的走向餐桌,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,真的瘦下来了。
现在的王香雅,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照镜子,因为镜中的她,已经现出了美丽容颜的雏形,确如慕容雨所说,如果减肥成功,她就是美人一枚。
“世子妃!”陆皓文走进雅间:“世子,七皇子!”
“陆将军!”
“呀,你们怎么只知道吃菜,不知道喝酒啊!”望着满满一桌菜,王香雅惊呼:“小二,给我拿坛琼花酿来。”这么多人一起用膳,不喝点酒助兴怎么行。
慕容雨坐到欧阳少弦身侧,笑笑:“晚上喝酒才能尽兴,现在喝酒,怕会耽搁了正事……”
王香雅不赞同的摆了摆手:“今日休沐,更何况,在座的男子不是世子,皇子就是将军,他们下午能有什么事,男人和男人凑在一起,不都是为喝酒么……”
目光望了望欧阳少弦,陆皓文,南宫漠三人,目光诡异:“醉情楼新酿了一种酒,你们要不要尝尝?”
“是烈酒吗?”陆皓文在边关与众将士一起狂饮烈酒,虽辛辣却过瘾,京城的酒很好喝,但味道甘淳,缺少烈酒的那股烈味,喝多少都觉得不过瘾!
王香雅神秘的笑:“据闻这是一名非常爱酒的人酿出的酒,酒味与其他的酒完全不同!”
“真的,那可一定要试试了,酒的名字是什么?”陆皓文一直在找合口味的酒,王香雅推荐的,他自然要尝尝。
“离魂!”王香雅红唇吐出两字,诡异目光闪闪:“要不要来一坛!”
欧阳少弦望了望陆皓文和南宫漠:“三坛吧,一人一坛,三人一坛哪里够喝!”
“世子喝过离魂?”陆皓文好奇心起。
欧阳少弦淡淡答应着:“前几天喝过几杯,味道的确与众不同!”
南宫漠轻轻笑着:“能让世子夸奖的酒,一定是好酒,绝对要多喝几杯才是!”
“世子可是有烦心事?”身为将军,陆皓文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,欧阳少弦的烦闷虽然不明显,他还是能看的出来。
欧阳少弦沉下眼睑:“前几天,楚宣王府侧妃被害,更有人闯进府内盗取贵重物品,至今都没有抓到那名神秘人……”
“敢在楚宣王府撒野,活的不耐烦了!”王香雅抬起头,眸底寒光闪烁。
“那天恰逢少弦进宫,那人武功极高,侍卫们追不上……”
在慕容雨的解释声中,雅间门打开,三名小二端着三坛酒走了进来,分别放到欧阳少弦,南宫漠,陆皓文三人面前。
小二退下前,打开了盖子,顿时,美酒的清香飘入鼻中,分外诱人。
欧阳少弦淡淡望了陆皓文和南宫漠一眼:“七皇子和陆将军身上是否有伤?”
“没有啊,世子为何这么问?”陆皓文不解。
南宫漠眸光沉了沉笑道:“京城风平浪静,我们又不是喜欢与人打架的纨绔子弟,身上自然没有伤。”
“没伤就好!”欧阳少弦拿起酒坛倒酒:“离魂很美味,皆因酒中放了特殊的材料,普通人越喝越喜欢,但身上有伤之人绝不能喝,否则,喝一口,伤重一倍,超过十口,伤口就会腐烂,如果喝上半坛,那人基本就没救了,所谓离魂,离的就是有伤之人的魂魄……”
慕容雨悄悄抬头望向南宫漠,却见他神色平静,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,对欧阳少弦的话,并未特别在意:他不怕喝离魂!难道他身上没伤?自己和少弦猜测错了吗?
欧阳少弦拿起酒杯,一口饮尽了杯中酒,目光幽深:“味道很不错,两位试试看!”
陆皓文笑着拿起酒坛倒酒,南宫漠自然也照做,酒杯不大,很快就倒满了,陆皓文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眸光闪了闪:“真是好酒,离魂确实与众不同!”
欧阳少弦和陆皓文的注意力都在各自的离魂酒上,慕容雨,王香雅等人在吃菜,谁也没有多加注意谁。
“听你们两位如此夸奖,我对这酒更感兴趣了!”南宫漠拿着酒杯夸奖着,手有意无意的轻扬着,杯中酒洒了大半,南宫漠仿佛不知道,端着酒杯凑到唇边。
慕容雨沉下的眸底闪着冰冷的光:南宫漠暗中洒酒,看来是不想喝,他身上,绝对有伤!
可刚才人家口口声声身体完全正常,这酒自然也要喝下去才行,眸光闪了闪,慕容雨正欲开口提醒,身侧一道娇俏的女声抢先响起:“七皇子,你的酒不小心洒了许多,酒杯没满!”
在慕容琳的意识中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是一对,王香雅就配给陆皓文,她自然是和南宫漠的,饮酒可彰显男子汉气概,欧阳少弦和陆皓文都喝了酒杯,她的夫君自然不能只喝一小点儿,否则,自己岂不是被她们两人比了下去:
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南宫漠身上,南宫漠这才正视自己只剩下一小点酒的酒杯,叹了口气:“刚才只顾着与你们闲聊,都没发现酒杯没酒了……”
慕容雨轻轻笑笑:“在清颂,饮酒有讲究,第一杯酒,一定要满着……”慕容琳抢先提醒了,就用不着自己再出手,这杯酒,南宫漠非喝不可。
“我知道!”众目睽睽之下,南宫漠将酒杯倒满,一饮而尽,英俊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,眸底却隐有一丝痛楚划过。
“七皇子好酒量,我帮你倒酒!”不由分说,慕容琳拿起酒坛为南宫漠倒酒,欧阳少弦和陆皓文已经饮下第二杯酒了,南宫漠当然不能比他们差。
慕容雨,王香雅吃着饭菜,浅尝琼花酿,欧阳少弦,陆皓文,南宫漠三人则边吃菜,边喝酒,不知是不是南宫漠的错觉,他每次喝酒时,欧阳少弦或陆皓文总会有侧目望他,身旁又有慕容琳紧盯着,他必须喝下整杯酒,半点作假的机会都没有。
半个时辰后,众多用完了午膳,走出醉情楼:“香雅准备做什么?”
“休息一会儿,然后跑步,减肥!”镜中的王香雅初显美丽,她自然是再接再励,让自己更瘦些:“陆皓文负责监督我!”
慕容雨将目光转向慕容琳:“琳妹妹呢?”
“我送慕容小姐回府吧!”南宫漠自告奋勇。
“多谢七皇子!”慕容雨尚未答话,慕容琳已抢先道了谢。
“那你们慢走,我和少弦先回楚宣王府了!”
王香雅,陆皓文离开,慕容雨和欧阳少弦也坐马车走了,醉情楼门前就只剩下南宫漠和慕容琳两人。
“七皇子!”慕容琳含羞带怯:“忠勇侯府在左边……”南宫漠站在原地久久不动,也不说话,慕容琳以为他不知道忠勇侯府如何走,方才出言提醒。
南宫漠猛然抬头,眸底闪烁的厉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,慕容琳震惊当场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身体颤抖,声音吓的也含糊不清:“七皇子……你怎么了……”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