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江湖之外有人家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226章 粗暴的方式
      萧东又多了五处伤,皮外伤,伤的很浅,血流不止,脸色本就不好的他睁开眼都费力,但五指连心,他深深的被痛醒,接着他感觉到创伤药洒在伤口上的刺痛使得他发出低声的呜咽。甄林俭全程看着萧东的变化,忽然冷笑着说:“人醒了,将他带到我姐姐面前。”
      甄林俭说完便坐在地上,轻轻抚弄着琴。萧东思绪低沉,一时之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便被人架着到了甄林嘉面前。萧东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女人,一时间痴愣了,这个女人很美很美,形容不出,却从所有的地方都很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关注。萧东一边想着一边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放在一片柔软的地上。
      “萧公子,能够说话吗?”音乐使得萧东不自觉沉醉,没人使得他不自觉失去自己,这下子听着人叫自己才想起来自己是谁,他想要张嘴回答,但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能让他很好的表达自己,张嘴试了好几次的他最后选择闭嘴摇头。
      池彤大致上猜出了甄林俭想要萧东做什么,见着下面的人做事慢腾腾的,便从一旁站起来走到萧东身后轻声说:“得罪了。”
      萧东还没明白池彤为什么要说这句话,就感觉到自己划了一道口子的那只手被她抓住,接着他自己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送到了甄林嘉的面前,若想要一个人清醒,就得来点儿狠的。池彤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这个道理,现在正是她实施这个道理的时候。
      悠扬深远的乐声传进甄林嘉的耳朵,又从她的耳朵钻进了她的心底,甄林嘉感到久违的轻松,不过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,湿热的感觉灼烧着她的脸庞,接着传进她的胸膛。萧东迷迷糊糊中见着眼前的甄林嘉忽然一个哆嗦,缓缓睁开了眼睛,这是萧东再一次昏迷的时候留在心里的最后一幕。
      甄林嘉醒过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甄林俭收起琴抱在身前,三步并作一步来到甄林嘉面前,低下身问:“醒了?”
      甄林嘉的思绪还有些模糊,她望着眼前的人,甩甩自己的头,等到思绪尽数恢复过来时,轻声问:“林俭?”
      甄林俭将手中的琴交给身后的丰桁,抬手去探甄林嘉的脉,脸上绷着的肌肉缓下来,说:“好好照顾教主。”
      甄林嘉感觉自己的脸上始终有股湿湿的触感,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,手上瞬间沾满血,可是甄林嘉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伤口,她疑惑,低头去寻找这血的来源,忽然看见有道棕色的身影被人抬着往前走,甄林嘉晃晃身子从地上站起来,双脚还有些乏力,可是心中的求知欲使得她探头去看,地上还有血,沿着那道棕色的影子往前滴。这下子甄林嘉整个人完全清醒了,她左右看看没看到林桃,只见着身前的池彤双眼通红,甄林嘉开始回忆,似乎这留在大脑中最后的画面不太好,甄林嘉感到头疼,蹲下身抱着头紧紧闭着双眼。
      “姐姐?!”甄林俭被甄林嘉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吓了一跳,忙喊着,很快甄林俭便反应过来,甄林嘉的问题并不出现在这里,于是他左右看看,见着牧宗刚好从身边走过,忙将人抓住问:“出了什么事?姐姐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?”
      牧宗其实也不是很明白,便开口说:“当时我们都忙着对抗吴国右将军带来的人,教主忽然变成这样我也不是特别清楚,不过安笙应该知道些。”
      “将安笙叫过来,牧宗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姐姐。”
      安笙半步没离开萧东,一直默默的跟在萧东身边,此时他小心翼翼将萧东安置好,心中想着萧东千万不要记仇,忽然身后有人轻轻喊着他的名字,安笙回头,那人便开口说少爷让他过去。安笙一边走着,心中十分疑惑,他在教中唯一一次重要的任务便是照看好萧东,循着这条消息安笙很快猜测出少爷想问些什么,路上将词语组装好。
      甄林俭很喜欢这把琴。高明雪坐在地上,听着这把熟悉的琴发出的声音,心中酸涩,这把琴不出意外应该好好地呆在牡丹宫才是,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相思湖?高明雪陷入了自己的回忆,回忆就像是个死胡同,高明雪想要验证,却只能猜测,她没有甄林俭这般消息灵通,也无法写信回宫让晞裳晞月前去看看,更没有勇气离开这个地方。高明雪望着地上迈着几双细细的脚往前快速爬动的蚂蚁,心中烦闷,抬脚将一条无辜的性命就此抹去,高明心中仍旧郁结,却只能够藏着掖着,现在的甄林俭似乎也不会有闲心来关注自己的心情了。
      微风徐徐带着余晖散去,甄林嘉头疼欲裂的感觉慢慢散去,她皱着眉头从地上站起来,微风带着她的碎发摩挲着她的脸,她回忆起一切,一切的事实,她站起来,双手搭在一旁思绪还未反应过来的池彤身上,问: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
      池彤木木的回答说:“一天一夜。”
      “人呢,吴国派人追过来没有?”甄林嘉不想拿自己人的生死开玩笑。
      甄林俭抱着琴来到甄林嘉身边,大致的事情他已经清楚,过去现在未来总得有个庇护的地方,最好的地方?甄林俭嘴角浮现一丝细微的笑容,他的出现使得甄林嘉安心许多,甄林俭开口说:“已经挑起来战事了,吴国的出乎意料或许是在酝酿更大的阵仗,我们应该在这片土地寻找一方良土,招兵买马,或者是军事储备,我们都需要更多的,对吧?”
      甄林嘉同意了甄林俭的看法,她开口问:“你心里都有底了?”
      黑黝黝的一片忽然出现了光线,微弱,但对于林暗来说这道光线却十分的刺眼,他忙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,抬头去看光线的源头。
      “林公子,你自由了,我家老爷有请您过去。”
      黑暗中林暗皱着眉,他不明白这句话,一个国家除了国主丞相,能够做主的并不多,况且他对这个星期来的国家还不是那么的熟悉,不过自由二字很讽刺,想要放了自己,又想用另一种方式囚禁自己,自由何曾像这两个字一般,绝对的自由也不过是讽刺。细微的光线中,一条长长的梯子从上面慢慢地放下来,梯子的顶端挂在上面一层楼,防止梯子被毁坏,林暗听着一串钥匙掉落在地上的声音,看来上面的人很谨慎。
      久违的光,林暗抬起双手遮着自己双眼,双脚虚浮的迈着步子,身后有两个人将匕首抵在他的要害处,身前的两人用极快的速度重新给他换上了一副新的锁链,沉重的锁链使得林暗放下双手,虚着眼望着前方跳动的火苗,他们嘴里的老爷是谁呢?林暗好奇。
      吴圭躺在床上,大门上了锁,半年了吗?也有还要长,吴圭思念起自己那被安置在豪宅的老母亲,忽然发现记忆中的母亲的面容变得模糊,这突如其来的富贵与身份母亲会怎么面对呢?吴圭本人不止这一次是这么想着的,但他从没有给过自己答案,一切都处在幻想之中,忽然这一段小小的幻想被骚乱止住。吴圭听着从门的方向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,这脚步声并没有持续太久,但吴圭还是从床上站起来,披上衣裳,快步走到门前,当他抬手想要将门来开时,屋外传来金属的声音。门被落了锁!吴圭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但是他发现自己被锁住了,心底没来由的恐慌,使得他在黑夜中被桌脚拐住,摔倒在地上。
      吴圭并没有过多的去抱怨,他被恐惧充满了,他担心的是这场局面完全被打破,自己只是个傀儡,如果荣浩觉得自己没有用了,随时消失的是自己,吴圭的恐惧从脚尖冲到了大脑。吴圭迅速跑到最近的一扇窗前,抬手去推,窗关上了,吴圭不打算放弃,他来到下一扇窗,窗仍旧关着。吴圭心中想着,这扇窗不行,总还有下一扇开着。吴圭坚持着自己,却在黑暗中打转,最后他无力地靠着门滑到在地上,窗和门全数关着,他被困在了这间大大的屋子里,荣浩似乎想要将他困在这间屋子里,吴圭放弃了挣扎。
      荣浩左右踱步,徐素在一旁坐着,冷冷地望着站在中央执拗的抬着头的席梦溪,阴沉沉地笑着。席梦溪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,空气气氛凝固,荣浩恐慌,徐素冷嘲热讽,席梦溪无所谓。三人这么僵持着,谁都不愿意放过谁。
      徐素站起来,荣浩见着徐素这番动作忙止住动作问:“丞相有何见解?”
      徐素轻轻拍拍自己的衣角说:“上头已经下了命令,你怎么做与我何干?”
      荣浩愣住,徐素这个意思很明显荣世厚准备放弃自己,却不准备放弃这个国家,荣浩冷冷地望着徐素,心中愤恨,嘴上却说:“那就恭送丞相了,这事既然我做不了主,也麻烦丞相了。”
      徐素瞪了荣浩几息,转身离开,这烂摊子总还得有个结果。他毕竟还是这个国家的代理人,他得收拾,但他看着席梦溪,这个武夫的脾气犟得很,想让他认输,徐素想到这儿摇摇头,直接走掉,反正上头正准备逼宫造反这类事,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个苗条举出来。
      林暗被带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旁,林暗十分疑惑,他望着小溪里印着的那一湾月亮陷入沉思,接着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说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      “上头想要见你,你这副样子不雅。”
      林暗疑惑,因为自己这副样子也是上头造成的,林暗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地方出现错误,被抓住,林暗对于进入黑暗前最后的印象留在臭臭的茅厕中,当然那时候他提起了自己的裤子,只是是否提起裤子他记不得了,不过这些人说的上头,那很有可能是吴国的丞相还是国主呢?林暗想着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推了一把,他想反抗,双手双脚都被锁链绑着,他无法反抗,整个人跌落在地上,最后滚进了小溪。
      郭城白天黑夜的温差是十分大的,林暗知道这一点,但是刺骨的寒冷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钻进他的心里,林暗在水中扑腾一阵,本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个地方,但他忽然站了起来,原来这寒冷的水只有小腿那么高,但寒冷却有雪那么深。
      不知道为什么吴国现在还没有动静,甄林嘉已经决定听从甄林俭的建议去姚城,因为何铭离开了,何铭是一个恐怖的人,何铭的手下也是恐怖的人,能够让鹤鸣离开的定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。何铭的离开使得甄林嘉明白这是一个机会,犯生教的人不多,但秾娇的人却是十分多的,两两加起来有个一万也算是少的了,只是当下该怎么说服秾娇大当家是个问题。
      高明雪站起来想要看看甄林俭在哪儿,但在这群人中高明雪显得十分娇小,即使她伸着脖子努力想要看看甄林俭,也不能够实现,现实就是她重新坐在了原处,见着这些俊男靓女从自己身边来来回回的走动,这些人中当然不乏有受伤的,几乎超过半数的人都受伤了,高明雪还是不明白这些人的伤从何而来,甄林俭从不与她谈起犯生教,也从不与她谈起任何有关他的深入的事。高明雪再一次变得患得患失起来,心中的不安攀上全身,鸡皮疙瘩被她轻轻抖落下来,下一刻再一次吸附在高明雪的身上。这里的人很多,全是陌生人,她渴望得到这群人的关注,最后高明雪受不了了,她决定离开,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,但勇气只是暂时的,她的害怕胆小只是一个小小的死胡同,却将她的一双脚深深扎入低下,她挪不动自己的脚,因为她害怕,这是个死循环,高明雪从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自己将永远都甩不掉这个死循环了。
      风轻轻过境,高明雪瑟瑟发抖,抬头一只手出现在眼前,她见着甄林俭笑了,只是一瞬。